儿童视角下的广州市儿童公园游憩体验研究(5)
另外,儿童是一个富有想象力的群体,擅长使用幻想来与游憩空间进行沟通协商,依托周围环境的元素创造理想的、依赖于又超脱于现实的游憩空间。这种幻想和创造来源于生活经历,儿童平时所接触的卡通片、故事情节等,当游憩空间中出现儿童熟悉的事物或是与故事情节相似的元素,儿童会自发构建虚拟空间并将其与实体空间相融合,幻想出愉悦的混合画面与空间,乐于通过游戏的方式与空间进行互动。而当部分空间的元素被定义为悲伤的或是结束的意涵,将会受到儿童的排斥。“我最喜欢这个秋千了,(为什么呀?)爷爷养鱼,我也喜欢吃鱼……这个秋千就是鱼,有鱼的尾巴和嘴巴……这条路是回家时候走的,我不要走这里,走这里就不能留下来玩了”(A20);“(这是什么雕塑呀?)这是妈妈的雕塑,她吹的笛子一定很好听”。(B16)游憩空间提供元素以连接儿童经历,具现虚拟的想象,承载儿童幻想,提供创造认知式体验的条件。此时,儿童的游憩体验是否积极取决于儿童的认知或是经历。
3.1.3 追求互动的社交式体验
实际上,游憩空间中的儿童并不是单独存在的个体,他们有自身独特的社交网络,同伴(包括家长、老师和同龄朋友)能够以陪伴或是参与的形式提供儿童游憩的支持和动力。
在公共儿童公园中进行游憩活动时,儿童能够自发地结识新朋友,锻炼社交能力,发展社会生活技能。大部分儿童希望自己能够在游憩中交到朋友,认为交新朋友、和朋友一起进行游憩活动会增加乐趣。长期稳定的朋友关系能促使儿童的游憩体验趋向积极。共同进行游憩活动可以促进同伴之间的积极互动和规则制定,鼓励儿童关系的发展,有助于儿童在游憩空间通过社会关系的建构获得归属感、信任感与自信感,形成对游憩空间的依恋与喜好,促进形成积极的游憩体验。调研中,部分儿童因为一起接受访谈而成为朋友,并有了下次一起游憩的即兴约定,即使这仅仅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此时,他们对儿童公园内的游憩体验显得更加积极。事实上,大部分儿童的游憩过程都有家长进行监督和陪同,大部分游憩设施并不需要儿童间的合作,且儿童公园区别于社区公园,是个“陌生人公园”,儿童流动性非常大,儿童间缺少联系的方式与途径,相隔较远的居住地以及不定时的游憩频率,使得儿童间的持续互动比较困难,这些状况都大大打击了儿童相互交往的积极性。访谈中,将近一半的儿童都表示有跟朋友一起在儿童公园玩的经历,但因为分开了就很难再联系,真正在公园交到长久新朋友的儿童只是少数。大部分儿童表达出希望能够交新朋友的愿望和态度,但同时他们也认为上述原因使得他们很难将同伴关系长期且稳定地维持下去,甚至会因此而觉得沮丧。“不想认识新朋友了,只玩过一次他们就不见了”。(A11)儿童公园本应是为儿童提供相互交流、共同游戏的游憩空间。目前,公园内很难看到儿童间的群体游戏活动,儿童公园不能满足儿童交友的需求,还不能成为儿童的最佳游憩聚会点。
另外,儿童的社交网络对象除了其他儿童外,还应包含家长。家长也以参与者或是监督者的身份参与到儿童的游憩活动中。以往研究都认为,家长形式化、强规则的陪同与监督是对儿童游憩的抑制,在家长监督缺位下的儿童游憩会更加独立自由,儿童游憩体验会更加积极。访谈中确实有部分儿童表达了该观点,希望有独立地与朋友交往、与朋友外出玩耍而不需要家长监督的机会和地方。在游憩设备外围,家长总会围成一圈或站或坐,密切关注着儿童的游憩状况,以防安全问题的出现,家长的监督给儿童施加了部分压力。但出乎意料的,部分儿童并没有对家长的监督表示不满与反感,相反还表现出对家长的依赖,并希望家长能够参与到他们的游憩活动中。“我不想去这个滑梯玩,我奶奶不能跟我一起上去,我只能自己一个人,我觉得很害怕。(下次你想跟谁一起来呢?)下次我想跟我奶奶、妈妈、爸爸一起来玩”。(A70)在访谈中,受访者B2,一位9 岁女生,一边诉说自己的游憩经历,一边不断回头关注母亲的动态,而家长坐在树底下玩手机,并没有关注女生的动向。当调研员向该家长征求能否让女生参与进一步的调研时,家长反应冷淡并表示女生决定即可,并没有对调研内容进行更多的询问与了解。女生在旁埋怨道:“光顾着玩手机,就坐着也不动”。调研员询问为什么家长如此放心女生独自游憩时,女生展示了手上的可通话定位手表,并重申了她非常希望家长可以放下手机陪同她游戏或者是一起参加访谈的观点。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儿童都排斥家长在游憩活动中的存在,反而有的儿童期待家长能够共同参与游憩体验,期待与家长和谐交流,享受家庭和睦关系氛围的体验。
文章来源:《中国儿童保健杂志》 网址: http://www.zgetbjzz.cn/qikandaodu/2021/0323/53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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